“驾!”
……
马车在白云寺山门前停稳,了空大师披着僧袍立在石阶上。
他的目光落在谢夫人染血的裙摆,他急忙为众人引路:“禅房已备好,快……”
寺医解开谢夫人的裤腿,所有人都倒吸凉气。
“谢夫人,你这腿折了,老夫需要先将断骨接回去,这会有点疼,你忍着点。”
苏杳和陆母轻轻合上门,退出内室,可那从门缝里钻出来的谢夫人凄惨的叫声,她们的心还是揪了起来。
陆母攥着帕子的手指微微发白。
苏杳瞧着她眉间深锁的忧虑,终是忍不住低声开口:“大夫人,里头那人可是国舅爷的正头娘子,如今因为我们受伤,国舅爷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这恰是陆母悬心之处。
她望着廊外日渐沉郁的天色,喟叹:“从前有陆怀瑾在,就算那国舅爷是皇亲国戚,也总要给首辅府几分面子的,可……今时不同往日了。”
正思忖间,内室又传来一声痛呼,陆母猛地回神,攥紧帕子决断。
“刚才谢夫人不让回国舅府,但这等事如何瞒得住?李妈妈,你即刻去国舅府递个信儿,就说谢夫人在此处不慎伤了脚,须得请太医诊治。”
“是。”
李婆子领了命刚要转身,又听陆母追加一句:“李妈妈,你先回府取些上好的补品来,燕窝、人参须得挑最当季的。”
婆子应声颔首,匆匆的脚步声在回廊里渐次远去。
暮色时分,白云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寺庙的宁静。
谢兰辞翻身下马,玄色锦袍上还带着未散的寒气,剑眉紧蹙,大步踏入寺中。
刚进禅房院落,便见苏杳和陆母守在门前,神色紧张。
谢兰辞目光如炬,扫过二人,沉声道:“我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