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叉着腰散,将周围看热闹的香客尽数驱:“散了散了!有什么好看的!”
苏杳提着青瓷药碗跨进门槛,进屋去看望谢夫人。
谢夫人半倚在禅榻上,腕间缠着的白纱布还渗着淡淡血痕。
见她进来,立刻将脸转向窗户。
“刚才多谢谢夫人……”
“不必惺惺作态,我不过是不想无端惹上麻烦。”
苏杳在矮凳上落座,指尖轻叩碗沿:“刚才若不是夫人出面,只怕我们难以脱身。”
她舀起一勺汤药吹凉:“无论怎么说,夫人受伤我非常过意不去,这几日我会亲自留下来照顾您。”
纱帐被风掀起一角,谢夫人偏头打量这个年轻女子。
对方低垂的眉眼温顺得近乎谦卑,倒是和家中的妾室们都不一样。
与某人有几分相似,难怪会被陆首辅宠爱。
谢夫人看向苏杳,“随便你。”
她重新靠回软垫,阖目时带起睫毛轻颤。
待呼吸绵长后,苏杳才轻手轻脚将空碗搁在案几,临走前又将被子往上掖了掖。
屋外,春桃搀扶着苏杳去前厅找陆母,一路上苏杳心事重重。
春桃瞧着苏杳紧蹙的眉峰,忍不住轻声问道:“姨娘在想什么?”
苏杳知道自己不该打听别人的私事,何况明眼人也看得出来,谢兰辞对这位夫人的态度算不上宠爱。
“春桃,刚才谢夫人口中的赵姨娘……莫不是赵姐姐吧?”
“可不是嘛!我刚和几个婆子打听了几句,那位赵姨娘在国舅府过得风光得很,连当家主母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春桃是羡慕的,同样是做妾室,自己的主子之前总被夫人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