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见她神色不对,慌忙翻身下床。
砚台里的残墨早已干涸,她手忙脚乱地往砚池中注水。
“姨娘这是要写什么?可是出什么事了?”
石磨在掌心转动,墨汁渐渐晕开,苏杳抓着案上的狼毫笔的手微微颤抖。
她定了定神,却没有回答,只是将宣纸铺展在案上。
笔尖悬在纸面迟迟未落,烛泪滴在砚台边缘。
“啪嗒!”
惊得苏杳一颤。
看着纸上的墨迹,她突然狠狠将宣纸揉作一团,掷进铜火盆。
火苗窜起,尽数吞噬。
新换的宣纸平铺在案几上,她的指腹轻轻摩挲着纸面,好似也在抚平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
笔尖终于落下,字迹苍劲却带着细微的颤抖。
窗外更鼓沉沉,夜色渐深,待最后一个字落定,她将信纸折成方块,藏进贴身的香囊。
她想,这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了!
她转头看向春桃:“春桃,这件事只有你能帮我。”
“奴婢?”春桃挺直脊背,看着苏杳郑重其事的模样,心头猛地一紧。
苏杳在春桃耳边低语几句,惊得春桃瞪大双眼。
第二日晌午过后,日影斜过西窗,春桃终于回来了。
苏杳搁下手中凉透的茶盏,望着那抹熟悉的青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