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点冷场,四个人大人都被这轻蔑无所谓的语气弄得不知如何接话,本来今晚包车去周边两日游是姐妹两家早就计划好的,谁成想到出发前,打工在外一年多的唐致超回来了。
阮桃歪过头看向他表哥,年长他六岁,和自己一样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只不过自己是优秀到比不过的好榜样,而表哥是差劲到成为典型的坏毛头。
阮桃打圆场:“哪里土得要死,不土的,很霸气!”
回答他的却是骤然降临的车祸,失控的卡车迎面冲来,将他们这辆面包小车狠狠撞翻,盘山护栏成为最后一道摇摇欲坠的屏障,车前,是滚滚烟灰和残骸,车后,是掩藏在夜幕大雨中望不到尽头的深渊… …
韩漠从浴室里洗漱完出来,看见阮桃眼神惊恐地望着天花板粗喘,一副还没有回魂儿的模样。
“怎么了?”
他以为他至少要懒床到十点钟。
阮桃迟钝地转过脸,仍是惊魂未定,他喃喃:“没事。”
一点都不像没事。
韩漠坐到床边:“做噩梦了?”
阮桃“唔”一声,重复道:“做噩梦了…”
“醒过来就好了,梦都是反的。”
骗人,不是反的,爸妈再也回不来了。
阮桃闭上眼,藏在被窝里的手捂住胸口,想快些平复下来。
韩漠的指尖划过他额头,触摸到微凉的汗湿,他倾身从床头抽一张纸巾,一边为他擦汗一边安慰道:“今天还有雨,别出门了,就在家里好好养着。”
“嗯。”阮桃贪恋地享受了两秒,又恪尽职守地要爬起来,“我现在去给您做早餐。”
韩漠将他按回枕头里,两厢对望,韩漠勾起一点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