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试图用撒娇来要挟他。
这下阿迅动了,他握着酒瓶,靠近了一些,眼睛却垂下来。
倪迟贪婪又细致地盯着他,反反复复打量他。每一处细节仿佛都在告诉他,真的很久没见了。谁家的亲兄弟总是分开的?凭什么我就得和他分开呢。
理所应当地,他注意到了阿迅左手戴着的手串,每一颗都滚圆剔透,是很漂亮的淡粉色。
粉水晶吗?真不像是男孩儿戴的。怎么突然戴上这种东西了?
怎么从来没提过?
明明以前,有了任何新东西都会第一时间告诉我的。
意识到自己又一次陷入这种无意义的纠结中,倪迟试图说服自己转移注意力。刚好他一抬眼,发现阿迅脸颊上掉了一根睫毛。这么黑的地方,他居然能看得这样清楚。
于是他转过身子,面朝哥哥伸出手。他喝醉了,手指都是烫的,刚碰上那根睫毛,阿迅就忽然弹了起来,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似的。
他站起身还不够,甚至还向后退了一步。
倪迟愣住了,伸出去的手也凝滞在半空。
我身上难道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瘟疫病毒?一碰就会死掉?
你忘了我们是同一颗卵子同样的基因了吗?我们在同个子宫相依为命十个月,只有我和你。出生后也一样,白天黑夜都黏在一块,比磁铁还分不开。
现在是怎么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变成这样了。
“你……”他皱起眉,收回手,“脸上有东西。”
阿迅后知后觉,抬手擦了擦,手腕上的粉水晶亮得该死。
这是谁送你的?这么漂亮,你戴挺也很漂亮,那人也这么夸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