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家姓勖,冒力勖,是个很少见的姓。”梁暮秋从旁找出一张纸,却找不到笔,厉明深便从外套口袋里抽出钢笔给他,正是勖明昭送的那一只。
梁暮秋握着钢笔写下勖这个字,又在旁边写下勖明昭的名字。
厉明深注视他握笔的手,眼神暗了暗,说:“很少见的姓。”
梁暮秋搁下笔,把纸转一圈推到厉明深面前,对他说:“是很少见。”
一顿,他又道:“这人就是冬冬父亲,但据说前不久去世了。”
厉明深没有说话。
茶室内一时安静,玻璃茶壶咕嘟咕嘟冒起水泡,又很快破碎。梁暮秋静了片刻,才继续说:“我跟他们家接触不多,时间又有些远,所以没有太深印象。我只记得他家也是经商,父亲似乎去世,只剩母亲。”
他像是极其不愿提起厉環,牙关明显地咬紧,想起什么又道:“哦对了,他应该还有个弟弟。”
厉明深垂着眼,薄薄的嘴唇抿成一线,半天才问:“你见过那个弟弟吗?”
梁暮秋面上浮起迟疑:“或许见过吧,大概在当时我姐姐的婚礼上,我就见过那家人这一回。”
厉明深忽然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梁暮秋被这突如其来的注视弄得一愣。
厉明深忽然又笑了,英俊的面庞面对梁暮秋,问他:“为什么后来没再见了?”
他声音平静,仔细听却有些沙哑,梁暮秋并没注意,暗自平复着心跳,回忆当时情况。
梁仲夏成熟独立,也有自己的事业,但两家家境悬殊,梁暮秋知道后其实并不赞成。
毕竟灰姑娘的故事只存在童话里。
果然婚礼上,梁暮秋就听到不少“攀高枝”“有心机”之类的闲话,之后就对那一家人敬而远之。
“不想见。”他生硬道,“不想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