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夏天梁进退两难,他张嘴想讲话,却还是憋了回去。
“他坐车过来四个多小时,你们连四分钟都不准他待?没这种道理吧。”
说话人声如冰雪,徐运墨冷着一张脸。当他死的啊,原本想讲得更难听一点,看在是夏天梁家里人面子上,已经尽量容忍,调整成了柔和版本。
饶是如此,这句话的语气仍旧很不客气,天笑当即拉下脸,对夏天梁带点讽刺道:“你又哪里找来人帮你撑腰了?”
他不是,夏天梁先做了否认,随后静了几秒,“他是我对象。”
隔壁床传来两声咳嗽,天笑听见,脸色一变再变,她起身帮天培理好被子,扭头面对夏天梁,“出去再说,天培现在需要休息。”
三人转移阵地,到外面,徐运墨借口买水,留这对兄妹交流,以免自己听了,又要忍不住喷两句。
他找自动贩卖机买了两瓶矿泉水,想了想,又摁按钮,再买了两瓶,拿着回去的时候,病房外面传来抬高的说话声音。
夏天梁与天笑起了争执,两个人明显辩过几句,面色都不好看。
“我没要求你们事无巨细都要告诉我,可是这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天笑抱着手臂,“你不满意?觉得他应该出去读书还是工作?天培有大爱,他愿意为陌生人无私奉献,我还以为你会表扬他呢,怎么了,喜欢把心放在外面,这不是家族遗传吗?”
回刺得很精准,夏天梁闭上嘴,许久才说:“我不是反对他做这些,只是这种事情是不是应该找人多商量一下?”
“商量?找谁?你吗?”
天笑像听见笑话,冷哼一声,“最需要你的时候,你没这么做过,所以现在我们也不会再指望了,这种小事情,不劳烦你这个大忙人操心。”
“这是小事情吗?”
夏天梁吸口气,他一张脸阵红阵白,明显情绪起伏剧烈,是在逼迫自己压抑,“选的学校、专业,认识了哪些朋友,碰到什么困难、烦恼,这些你们不愿意告诉我也就算了,但是这种大的人生规划,如果不是因为天培进了医院,学校打电话给我,你们是不是也就不准备说了?去非洲一整年,不是去崇明岛一日游,你们居然连通知都不肯通知我一声,天笑,我不是陌生人,我是你们”
喉咙哽咽,那两个字他没说下去。
天笑无动于衷,“通知你有用吗?无论你是哪种态度,天培都不会因为你而改变选择。不管你同不同意,他都会去,你的意见不重要,我们也不想知道,至于以后我们过得怎么样,也和你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