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立刻停了,随后是长久的静默。直到徐运墨掰过夏天梁身体,才发现他脸上早已湿润。
倒数的几天里,他们很少再提及日期,开始长时间留在床上,有时也不做,只是醒来就抱着,两双手臂都不肯先放开对方。
徐运墨试图吻掉那些水痕,却发现怎样都吻不完。
其实他知道,越靠近这一天,夏天梁哭的次数越多,可他不会在自己面前做这件事,白天依旧是享受有彼此相伴的模样。熬到半夜,他才悄悄下床,去隔壁房间哭完,洗过脸再回来。
徐运墨醒着,所以他都知道。
只好让他多哭一些。这晚的夏天梁像是开闸,倾泻到徐运墨身上的感情太澎湃,也太汹涌,徐运墨堵不住,唯有任其流淌。
他近乎纵容地让夏天梁展现阴郁的一面。对方拥抱他、接纳他的所有部位全部化成枷锁,越收越紧,惹得徐运墨几度倒吸气,一刻无法放松。
直到后半段,徐运墨实在怕他勉强自己,揉他、拍他,让他量力而行,可无论如何严厉地劝阻,甚至对他发了脾气,夏天梁还是死死不放手。中间但凡分开稍许,他就会急切地吻上来,对徐运墨说,不要离开我。
吻是细细密密,像封印,像刻章。
徐运墨,不要离开我。
终究还是心软,徐运墨抱紧他,说好,不走。
他一遍遍重复,我不走了。
无人胆敢在此时戳穿这句话。徐运墨不断用口腔捂热那枚三环钉环,从背道而驰,到面对面,再到并肩同行,这一路走来谈何容易。
而有些分别是注定,就像辛爱路从来都是一条单行道。
隔天醒来,一锅泡饭已经烧好。
吃过上路,夏天梁开着他那辆电动小车送徐运墨去机场。于凤飞有心不参与,只给徐运墨发去信息,将道别的机会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