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叔笑笑,转向陈家卫,“陈老,好久不见了,您请。”
陈家卫怔怔地看着他空荡荡的左手袖管,嘴唇蠕动,愧疚道:“老葛,是我对不起你……”
“陈老这是说什么呢?”葛叔笑了笑,“人各有志,志各不同,又不是您砍的,也不是您主使的,要论愧疚,您还担不上。”
真正对不起他的人都还在大牢里蹲着呢,一个还有二十几年,一个马上就要出来。
陈家卫叹气,“都是年轻时,心高气傲做的孽啊。”
葛叔说:“那都是过去了,快上车吧,京北还挺冷的。”
寒暄间霍锦西走了过来,寒风呼呼吹着,卷起灰棕色大衣衣角,葛叔侧身,上下看了他一眼,笑得眯起了眼,“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霍锦西抬手看了眼时间,“上车吧,专家已经等着了。”
孟南枝扶着师父上了车,在后座坐好,转头看向车外。
那辆高高大大的黑色越野也开来了,平叔下车不知道在跟他说些什么,挺拔的身影立在宽阔的停机坪上,孤傲孑然。
孟南枝收回视线,探身拉上后座车门,问进副驾驶的葛叔:“葛叔,我们是直接去医院吗?”
“是的,少夫人。少爷已经安排好了医院,瑞士顶尖肝癌专家团队昨日已经到达医院,就等着你们回来了呢。”
孟南枝抿唇,“葛叔,您还是叫我南枝吧。”
葛叔笑了笑,安抚道:“听习惯了就好了。
孟南枝干巴巴地笑了一下。
虽然猜到霍家人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没想到根本一点都不藏着掖着,当着师父的面就这样喊了。
那时领完证出来,两本结婚证都被他收去了,眼看着他拍了照,又打开微信编辑消息,孟南枝急忙拉住他,有些欲言又止。
霍锦西看都不看她都猜到她要说什么,一口打断:“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