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官拜丞相,心性本就不同旁人。
顾淼用他, 可也不愿‘委屈’了他。
早晚,赵若虚终究会离开。
高宴忽而笑了一声, 开口道:“我猜是谢相坐不住了, 听说城中已有皇嗣, 此举委实大胆。”
赵若虚皱了皱眉,答道:“谢氏之中, 倒也并非只有谢相,听闻是谢三郎寻到了青州旧人,虽不知旧人是真是假,但谢三郎此举当真出人意料,更何况宫中贵妃娘娘是谢三郎的胞妹,兴许皇帝身份真有纰漏,纸包不住火,瞒不住,不如早些戳破,以退为进。”
顾淼忽然想到了青州何氏,以谢三的脾性,倘若他真见到了青州何氏,必然会想方设法查证,难道何氏手里真有东西抑或是,他们找到了青州“旧人”?
顾淼思索片刻,抬眼却见赵若虚依旧目光专注地望着她。
顾淼问道:“你还有话要说?”
赵若虚颔首,目光又瞟了一眼,徐徐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高宴听罢,挑了挑眉,索性站了起来:“我刚想起来,今日还没喂过鹦鹉,此际正要去车中喂一喂小鸟儿。”话音未落,他便已转身而去。
赵若虚朝他虚拱了拱手。
待到高宴走出了祠堂,赵若虚方才低声道:“跟随我们的那伙人还在不远不近的距离,总是迟上小半日,可似乎也未紧紧相逼。”他顿了顿,斟酌了字句,又道,“今日我见到了那伙人的领路人,正是从前见过的肖旗。”
也就是高檀的人。
赵若虚咽下这句不言而明的话语。
顾姑娘与高二公子,关系匪浅,先前顾姑娘在烛山泊眼盲之时,身畔便是高檀。
如今北撤,高大公子一路保驾护航,当日‘顾远’让他去凉危寻高宴。
他原以为他是去当说客,可是高宴并无需多少说服,便已答应南下。
赵若虚心思转了几轮,终于鼓起勇气问道:“顾……姑娘,真不打算再回康安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