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茹儿匆匆奔出寝殿, 夜色中几个黑衣宫侍悄无声息地快步跟上了她。
转过一道月亮门,衣茹儿并没有跑向谢贵妃所在的宫殿,转而调转了方向, 一路跑向了西侧门。
夜色暗沉,西苑灯火疏淡, 借着树影, 衣茹儿发足狂奔,终于甩掉了跟在身后的工人。
西侧门是一道宅门。
门扉半开,门外唯有一辆青布牛车。
她果真没有骗她!
衣茹儿急忙撩开布帘,见到了里面端坐的妇人。
她身着素衣, 乌发半挽, 平静地凝视着她。
衣茹儿握紧拳道:“我要离开康安。今夜我就要离开这里!”
刘蝉抬眉细瞧了她一眼, 颔首道:”看来你做成了此事。”
衣茹儿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犹豫, 一跃上车。
小葛木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在谢氏与梁从原之间周旋,她不过是个棋子。
唯有跳出此局,才能破局。
刘蝉便是她的破局。
高恭将军死后, 刘婵派人找到她,彼时高大公子将要进城,刘蝉找上了她。
衣茹儿先前从未见过她, 可是除了刘蝉,她也再无旁人了。
谢贵妃送药给她毒杀梁从原, 而梁从原让北项杀谢贵妃。无论最后谁生谁死, 余下的另一个只会杀了自己, 永绝后患。
可刘蝉许她的却是天高任鸟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