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谢慈现在已经时常能想起从前的事情了,他猜测可能是因为没再注射那些药剂的原因。
人类的大脑确实复杂,苏秩越担心谢慈想起什么,谢慈偏就记起什么,这是药剂也无法阻拦的天然反应。
谢慈实在太想知道自己从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
薛至对谢慈哪里会有什么心眼,几乎不用谢慈引导,他就将自己拎起来在谢慈面前倒个干净。
在提及谢慈和自己多年的友谊、两人分明互相喜欢却迟迟看不穿,最后出现一个苏秩、一个周遥山彻底打破平衡的时候,薛至几乎是咬牙切齿着才忍耐住恨意说出来的。
薛至不是蠢人,多多少少清楚,谢慈根本就不喜欢周遥山,最可能是迫于谢家和周家的势力而屈服。
谢慈双手交叠,他面上显露出几分伤感,心底却毫无反应,像是完全在听一个事不关己的故事一般。
他甚至会分神的想,原来自己以前是个这么······嗯,傻的人。
明明自己有能力,却依旧会因为所谓的爱情和亲情被人胁迫。
更有意思的是,这个胁迫自己的人,居然是周遥山。
谢慈指尖点了点冰凉的杯沿,想起男人初次见面的失态,以及后续一步步颇有心机的靠近自己,恐怕苏秩的病也在对方的预料之内。一切都掌握在对方手中,这是早有预谋。
谢慈并没有记起关于周遥山的记忆,感触不够深,但这不妨碍他对周遥山的行为产生恶感。
谢慈不喜欢这种主导权在别人手上的感觉,这会让他觉得自己太过被动,是别人眼中即食的诱饵。
纵然周遥山是他利益场上的伙伴,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永远不会翻脸。
谢慈垂了垂眼,浓密纤长的睫毛颤了一下,他知道薛至的眼神没离开过他的脸,谢慈心中闪过几分考量,好一会儿他才有些失落的道:“实在太感谢你告诉我真相了,不然我不知道还要被周遥山蒙在鼓里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