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一片死寂中,房间的门铃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赵楚耘本不想理,但门外的人按了又按,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他没办法,只好强撑着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的是承风。
他似乎有些惊讶,尤其是在看的赵楚耘浮肿的眼睛,和破了口的嘴唇的时候,提前准备好的笑容也慢慢凝固了下去。
“耘、耘哥,楚月姐说你病了,让我来照顾你,”他结结巴巴地说:“我给你从酒店打包了些好入口的,你吃饭吧?”
赵楚耘漠然地点头,闪身让开,说:“进来说吧。”
他一张嘴,才发现嗓子也是哑的,不过这没什么可惊讶的,多少次都是这样,他早习惯了。
纵然是镇上最好的酒店,房间里的设施也依旧有些老旧了,承风把袋子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拆出来,瘦肉粥、蛋羹,还有些青菜和柠檬水。
他没什么想说的,两人就安静地对坐在茶几前,一个吃,一个看。
气氛实在尴尬,承风看着赵楚耘目光呆滞的样子,显然还没完全清醒,虽然穿了高领毛衣,但边缘处的皮肤上还是有些可疑的痕迹。
不对劲啊,他在心里汗流浃背地想,这也太不对劲了吧。
赵楚月交待他来的时候,明明说的是发烧,赵楚耘是单独开了房间的,但她给的房卡却是她自己的,还嘱咐他一定要敲门,让赵楚耘自己来开。
要是病了,不该让他直接进去照顾就好了吗,反正都是男性beta,又没什么好避讳的。
而且到底发的什么烧,能把人烧得眼睛肿了,嘴破了,连身上都淤青了……
他不敢再往下想了,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尴尬地打着哈哈开口,说:“哎,耘哥,我就说这地方冷吧,你来那天穿那么少,可不是就冻病了嘛。”
“嗯,以后再来,我多穿点。”他喝着粥说。
“对对,是得多穿点……”
气氛实在太诡异了,连承风最引以为傲活跃气氛都失灵了,他认命地闭上了嘴。
不过好在这沉默并没有持续多久,赵楚耘放下碗,又开口问他:“小承,我返程的机票是什么时间的?”
“明天早上的,车都安排好了,到时候直接送耘哥你去机场。”
“我想今晚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