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粉丝送的,我不习惯戴首饰,出活动反正要摘掉的,万一忘记就麻烦了。一定要戴的话只能戴赞助商的品牌,会社明面上也不让收贵重礼物。”
就这么轻易地说出是粉丝送的东西吗?偶像卖掉粉丝礼物,捅出去算很严重的事故了吧?
她这么做,大概有自己的原因。是缺钱吗?
永濑莲握紧了马克杯,“不好意思,不该问你这么隐私的事情。”
她并不介意他的打探,摆摆手,“不关莲的事。”
“等到早高峰电车可就人满为患了,喝完茶我送你下楼吧?”
莲明白她话里送客的意思,轻轻点了点头。
临走时,他忍不住问她,我们下次什么时候再见?
莲反握她的手泛起青色血管,根根分明。心情像是在走钢丝,身体悬空,一眼望不见尽头。
纱织只是笑,笑得眼睛像两弯月牙,说会有机会的。
没有骚扰纱织的这段日子,高桥回了一趟老家。
老头子差不多该死了,他没等律师联系,就忙着回家接收遗产。
毕竟老家的东西,有一半是母亲的,再不值钱,那也是他和母亲的回忆。
他到医院确认亲属身份,对着护士把父亲名字复述了两遍,不知道为何有点觉得像口香糖粘满了嘴巴般恶心又难受。
护士给他说了一些他父亲临终前的事情,比如浑身水肿的老人最后脑内弥散性出血,非常痛苦,不断发出凄厉的哀叫,打吗啡镇痛也没有用,唯一的亲人还不在身边。护士很年轻,话里话外有点为高桥父亲埋怨儿子的意思。
他得很努力地控制肌肉才能不露出笑容。
原来那种杀死家人的怪物也会觉得痛啊?对着医院里陌生人的时候,装得很像个人类吧?
可能他强忍的表情被护士误以为是过于哀伤,好心的护士对失去亲人的家属都抱有同情,很快不再说了,只是指导他办理手续。
医院那边没有耽误他太多时间,高桥还是想先回老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