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瑶转身时,战术腕表上的定位系统突然亮起——那是陈默工牌里的追踪芯片发出的信号。
严骁瞳孔骤缩:“信号在移动,速度很快,像是在高速路上。”
此时的陈默正蜷缩在集装箱里,海风从锈蚀的缝隙中灌进来,带着咸涩的腥味。
U盘已经交给了猎头,换来的是一张前往南美的机票和女儿的入学确认函。
他摸出裤兜里的蓝莲花书签,那是妻子在他生日时送的礼物,书签背面刻着“默守初心”四个字,此刻却被他攥得变了形。
“陈博士,恭喜你获得新生。”猎头的声音从集装箱外传来,伴随着海关放行的哨声。
海风卷着咸涩的雨珠从缝隙钻入,他却感觉不到冷,只有被迷晕时残留的钝痛,和胸口压抑的窒息感。
良心像一块烧红的烙铁,隔着衣服炙烤着他的皮肤——关瑶眼底的信任、妻子临终前的叮嘱、女儿作文里写的“爸爸是造星星的人”,此刻都在脑海里碎成齑粉。
集装箱突然剧烈颠簸,金属摩擦声中,他听见货轮汽笛的轰鸣。
三个月前,他在瑶光实验室调试光刻胶配方时,曾开玩笑说“要是这玩意儿能卖八百万年薪,我早该跳槽了”。
如今玩笑成真,他却觉得讽刺——原来真正的天价,是良心的标价。
货轮在公海漂了七天。
第七个夜晚,陈默被带到甲板上。
猎头递来平板电脑,屏幕里跳出来自MIT的邮件:“陈雨桐同学已通过入学考核,不日将入读MIT附属中学。”
照片里,女儿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站在校园樱花树下微笑,却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有个戴墨镜的男人正用手机拍照。
“陈博士看明白了吧?”猎头点燃雪茄,火星在夜色中明灭,“我们不仅能送她入学,还能让她拿到全额奖学金——只要你配合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