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见面相识,应酬交际,不是因为他寒不寒酸。
这件事他无法确定,有阵子常给京城写信,问哥哥的意见。哥哥说有几件得体的首饰就够了,衣裳穿时新的样式,料子好一些,首饰不拘多少,身上有几样显贵就行。这样不寒酸。
得了准话,陆柳定了心,对于寒酸、阔气的评价,也就不大在意了。
年底这阵,办喜事的人多,他们一家一家的吃过去,到后面还把王猛和陈酒叫出来,分担一些。
王猛有张老实脸,黎峰最喜欢让他去拍马屁,这人拉得下脸,从来不计较。用他的话说,挣钱就不能要脸,挣钱的事,也不讲究丢脸不丢脸。他来府城以后,适应性超强,可谓是如鱼得水。
陆柳从黎峰这里听来王猛的名言要会研究男人的心思。便去打趣陈酒,说:“你的心思肯定也被大猛拿捏得死死的,我看你俩过日子,不是你捏着他,是他捏着你。”
陈酒气呼呼的,不大高兴。仔细一想,也无话可说。
他这阵子常去裁缝铺,想给王猛做身体面衣裳。他看黎峰穿的衣裳好,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衣料,便搁置着没办。
听了陆柳这些话,他就不给王猛置办衣裳了,回家就掏出一身旧的、王猛没穿过两回的冬衣,说是新买的,送给他的。
王猛:“……”
总有人想算计他,他的命太苦了。
他也不好说陆柳,就去找黎峰告状,黎峰当然不会说陆柳,也要护着点陈酒,他把王猛训了一顿。
“多大的人了,一尺八的个子,穿件衣裳还挑来挑去的,酒哥儿肯为你花心思就行了,你还不满意,哪天给你穿脏衣裳破衣裳,你再来找我说苦。”
王猛根本不是一尺八!一尺八那是什么?狗子!
他把黎峰也说了一顿,说他有夫郎惯着、伺候着,到外头炫耀不够,得了便宜还卖乖,自己穿好的,出来挤兑兄弟。
黎峰自有法子对付他,把大强叫来,跟大强说:“他夫郎给他穿旧衣裳,你听听他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