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无法言说,也无从解释的感情,都在这一眼里,在这两行泪里。
陈桂枝不提从前往事,招呼招呼二田,说他:“黑峻峻的,怎么比种地的时候还黑?出门连个草帽都不戴啊?”
二田揉揉眼睛,说:“戴了,一直在路上跑着,不像种地,得了农闲,能在家里猫着,我现在一年到头见太阳,就给晒成这样了。”
陈桂枝又招呼王冬梅,说:“你是白了不少,但也瘦了。怪二田不好,哪有男人不顾家的?里外都要你照料,你又没闲着,看把你累的,头上都有白头发了。”
王冬梅没憋住眼泪,一笑哭得更凶了。
直到现在,她的一颗心才踏实下来。
夫妻俩带着棉哥儿,给娘磕头,让棉哥儿叫奶奶。
棉哥儿乖乖的,一声喊下来,就被陈桂枝捞到怀里抱一抱、搓一搓。
这孩子眉眼像二田,脸型和嘴鼻像王冬梅。乍一看很柔软,眉眼又有几分英气,是个漂亮孩子。
他们早上到的,中午在家吃顿家常便饭,再唠唠嗑。
傍晚,顺哥儿和海有田从酒楼回来,带了一车的食盒,在家里摆一桌团圆酒。
黎峰把海有田招呼过来,介绍给二田认识,让他喊哥。
海有田喊声二哥敬杯酒,二田喝了,再倒一杯,对黎峰举杯,喊大哥、敬酒。
黎峰跟他碰杯。一酒抿恩仇。
今晚家里很热闹,陈桂枝叫上陆柳、顺哥儿、王冬梅,坐一窝聊天。
孩子们围成一团,屋里跑跑,巷子里跑跑。棉哥儿比小麦和壮壮小半个月,都是能跑会说的年纪,到了外头,还有元元和天天在,能玩到一起。小海有点急,姚夫郎过来把小海抱出去,让他看着哥哥们玩。
黎峰和海有田,叫上二田,续上了一桌小酒,说得比喝的多,什么话都搭着唠一些。
桌上油灯暖黄,耳边人声嬉笑,外面还有孩子们跑跳追逐,温馨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