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楚心有所察,这份普通的谢礼,也就有了耐人寻味的意思。他没戳破。
乌平之愈发不好意思,想走。
他换了衣裳,头发湿着,夜里回去,怕人看见,会对洪楚有猜疑,便有犹豫。
洪楚笑了笑,道:“不用管我,我不会在这里久留。可能过几天,我就会走了。”
他都要走了,管这里的人怎么说呢。
哪知道他说了不会久留,乌平之反而不急着走了,一屁股坐得稳当,都能自己倒茶喝了。
因要分离,下次不知什么时候见面,由此,乌平之再次判断他们之间不可能,于是坦然随性,大胆攀谈。
船舱里陪着的几个人低低发笑,乌平之没理,脸都没红。
他们再谈天,就变得有趣多了。
乌平之说了他上任雁塘县的时日,讲了他来湖上的目的。
他足够风趣,分明是憋闷、憋屈的事情,是出来讨清净的无奈之举,让他说得笑点密集,洪楚都跟着笑了好一阵。
因他笑了,乌平之讲话更加大胆。
他光明正大的找洪楚聊天,心都狂了,有几分肆无忌惮。而爱慕让他举止端庄,言语关切。
在逗趣里,他一点点引入家常话,在足够的家常里,他看着洪楚的脸色,问了今日湖里争斗的事。
洪楚没瞒着。他怎么离开洪家的,一路去了哪里,族亲们又是怎样的不满,他简要说了。然后告诉乌平之:“我还没想好要去哪里,到处都差点意思。”
那天晚上,他们聊了半宿,说到嗓子发干,头发也干了,才散场。
乌平之在船上歇了一个时辰,早上回衙门。洪楚让人还了船只,回了客栈。
这之后很多天,他们都没见面,谁也没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