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敬乌平之,“乌大人,你完成了承诺。”
乌平之吹着湖风,与他共饮数次,酒壮人胆,问出了他想问很久的问题。
“你现在自成一脉,那你在祖宗面前立的誓……还作数吗?”
他问的是洪楚终身不嫁的誓言。
洪楚不答反问,“乌大人,你算过命吗?”
乌平之点头。
他算过很多次,他自己去算、去求签,他爹也给他算命、求签。
洪楚又问:“那算命先生说什么,你就照着做?”
乌平之继续点头。
对啊,大家都是这么干的。
洪楚酒意熏脸,面颊微红,笑一笑,眼睛弯弯的,不似冷俏的腊梅了。
他说:“我就没这么讲规矩。他能解签做法,我为什么不能?世间只有这一种解法?我不信。以前有个算命先生说我克我爹,我连着三天,‘不小心’洒他一身茶水,他每天都要多换一身衣裳,急急忙忙的,逼得他说了一句‘你难道真克我’,这事就没了。后来又有人说我读书犯煞,我问怎么犯煞,他说我克兄弟。我就连着让家塾的兄弟挨先生的骂,还有的会挨板子,这事也没了。再后来,他们给我说亲,说再不成亲,我命犯桃花,这这那那的,后面的话我没记住。我隔天就让人去买了桃树,一家送两棵。这事也没了。”
他要改命,就不会信命。
不信命,又讲什么祖宗誓言?
洪楚说:“我不能嫁,但能娶啊。”
乌平之听得愣了下,转而失笑。
他说:“那你来娶我吧,我等这一天很久了。”
洪楚跟他碰酒坛子,问他:“你肯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