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裙妇人说完,已经双颊微红,显然,是初次踏入这般店铺。
少年伙计冷眼瞥了妇人一眼,眼里闪过鄙夷,很不耐烦地从柜台上取下三色粉盒和一个白瓷瓶。
“零陵香三贯,三色粉五贯,概不讲价。”
布裙妇人小心翼翼地接过,正想闻闻香气。
门口,珠帘叮咚轻响。
两名头戴帷帽的少女翩然而入,月白罗裙暗纹流光。
少年伙计倏然变脸,从架上捧起青玉盒一脸殷勤地迎上去:“小娘子试试新到的蔷薇露?晨采带露花苞蒸的,全汴京只此一家!”
他步子迈得又急又宽,左臂猛地撞上正低头闻香的布裙妇人。
“啪嗒!”
瓷瓶瞬间脱手落地,摔得粉碎,香膏沾上一层尘垢。
少年伙计转头厉声呵斥:“赔钱!三贯,一文都不能少!”
布裙妇人双颊涨红,手指绞着补丁衣角:“是...是你撞的我,我只是闻闻味道......”
话音未落便被伙计冷笑打断:“分明是你自己没拿稳,流民巷来的罢,这等香气吸进你鼻子都算糟蹋!”
林知夏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看向李昌的目光已是冰寒。
这一幕,恰好落入铺外窥探的飞贼眼中,他眸中愤恨之色一闪而过。
离乡时,小妹曾央他带汴京城里的蔷薇露作礼,说那是小娘子们的心头好,能让身子散发香气。
他初时伪装杂技艺人进城,向路人打听后,便来到了李家香粉铺。
他知汴京物价高昂,生怕银钱不够,怀里还揣了没有印记的金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