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能走吗?”晏广济问?。
“没事?。”虞悦坚持道。
姚含均看得心里?着急,不想让晏广济如此亲密地搀扶她?,自己又不好去搀扶。手伸出去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双手在空中几?经伸缩。姚太傅叹了口?气,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胳膊上:“你还?是搀着点儿我吧!”
眼神扫过殿中跪得整整齐齐的九个人,宣文帝快速捻过手中珠串上的珠子,沉默良久,才明知故问?道:“诸位爱卿前来,所为何事??”
不等虞悦这个苦主先喊冤,冠军大将军先声夺人:“请陛下给臣等一个明示,虞小将军到底犯下了何等滔天大罪,还?牵连了解甲回京,安定本分的定国公?一家三口?。”
宣文帝从桌案上抽出一本奏折,带着气似的用力一丢,奏折滚落在冠军大将军面前。
冠军大将军捡起奏折展开快速扫过内容,忍不住倒吸口?气,随后忽略两侧期待递给他?们的目光,转身递给跪在他?身后的虞悦。
虞悦急忙伸手接过,左右一拉,上书:将军虞忱通敌叛国,私藏粮草,率兵叛乱并攻入范阳节度使衙署,后上报称范阳节度使叛变。范阳节度使被虞忱活捉,在押送回京路上失踪,下落不明。
上奏之人写得很巧妙,事?情?是真的,但其余的全是放屁!
虞悦急急辩解道:“陛下,事?情?不是这样的!是范阳节度使有意?为难,克扣粮草,还?带私兵谋反,我大哥才前去镇压,活捉反贼,却不料范阳节度使在押送回京的路上跑了。”
“上奏之人要么不了解原委,要么是范阳节度使的同党,故意?构陷于我大哥!”虞悦双手贴于额间?,伏身磕头道,“我大哥绝不可能通敌叛国,陛下切勿听信一面之词,虞家一心忠于陛下,请陛下明鉴!”
“你所言,不也是一面之词吗?”宣文帝冷哼一声,“你以为你了解虞忱,人心隔肚皮,如何就敢笃定他?一定没有野心,你又凭何替他?担保?历史上多的是儿子谋反瞒着爹的!”
“谋逆之人,宁可错杀一百,朕也不会放过一个!”
“陛下慎重!”姚太傅朗声道,“老臣可为虞小将军作保。虞家乃开国将门,老定国公?陪昭元帝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拼尽性命守护大朔,换取一方安宁。定国公?深受百姓爱戴,陛下切莫做出害忠隐贤之举,失了民心。”
这简直是文明地戳着宣文帝的脊梁骨骂。
宣文帝憋得面色涨红,一口?气悬在胸口?不上不下,想骂回去又不敢骂。
姚太傅不仅是梁璟的老师,也是他?的老师。若是真骂回去,他?不仅要被全天下的人戳着脊梁骨骂,连后世?都要跟着一起骂上他?几?千年?不止。
还?拿民心来压他?。是啊,即使现在虞家没有谋逆之心,经此一冤,难保日后不会生出。按照姚太傅的意?思,虞家比他?更受百姓爱戴,虞家百年?威望,若是决意?谋反,一呼百应,岂非大朔要改姓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