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从后面绕过去堵住他们?”杨成栋不敢回头,轻声问特警。
谁知特警比他还紧张“专案组找了当年矿上的专家,说后面是死路!”
死路?杨成栋心里咯噔一下。
万一鲨鱼发现自己走投无路,会不会劫持步重华要求跟警方谈判?万一他意识到根本没有谈判余地,会不会丧心病狂把步重华打成肉泥?该如何稳住局势,该怎样拖延时间,要是这里坍塌外面来不来得及救援……不对,等等!
――刚才看矿井图明明没标出死路啊,难道是后天形成的?难道里面曾经塌方过?!
短短数秒间杨成栋脑子里已经掠去了十几种可能,越想越心惊、越想越胆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耳机里听到一个极其轻微又非常清晰的声音,说
“别动。”
是吴雩!
杨成栋如同绝处逢生,然而还没来得及欣喜若狂,只听耳机那头吴雩的声音轻而紧绷“鲨鱼知道专案组想要活口,不会活着等你们来抓。他怀里有一排手榴弹,随时准备同归于尽,务必不能把他逼上死路。”
“………………”杨成栋两眼一黑,双手哆嗦半天,尽量小声地从嘴角里问“您老人家猫在哪儿呢?!”
吴雩没有回答。
“喂喂?”
杨成栋不明所以,正心焦如焚间,视线偶然顺着甬道依次越过秦川、步重华、阿ken,猛地看清了最远处毒枭异乎寻常的神态――
从刚才到现在,他一直微仰着头,双手持枪,全神贯注戒备塌陷后的上层巷道,仿佛在空荡荡的黑暗中不停搜寻什么,从头到尾不曾把多余的目光分给秦川、步重华或其他任何人。
“!!”
那瞬间杨成栋醍醐灌顶,终于明白了是什么逼着鲨鱼硬生生炸穿地板跳下来,也明白了是什么迫使鲨鱼刚才没敢立刻开枪,当场把步重华打成肉泥。
“……老板?”阿ken的汗顺着鬓角慢慢渗了出来。
短短几秒却像几个小时一样漫长,鲨鱼灰霾的瞳孔一直紧盯头顶,刹那间不知道转去了多少个矛盾的念头,终于仿佛做出了某种决定般,向后缓缓退了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