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能有假?!”
行太仆寺卿蒋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差这么多匹马,去哪填这么大个窟窿啊!鞑靼那边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怎么都不肯把价钱降下来。”
“大人,能不能就这么摆着……”有官吏一脸灰败,挣扎着开口。
“不还?!”廖杰眼睛都气红了,顾不上再摆淡定自如的架子,“喉官衙都插手了,你当这只是徐辞言的意思?!这是陛下的意思!”
“这哪是买马钱啊!这是买命钱!”
“行了,”廖杰深吸一口气,抖着手掏出药丸咽下,方才稳住呼吸,“都去凑,卖屋卖宅卖田卖地都给我把钱凑出来!”
“呜……”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蒋骆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他一抹袖口,哽咽着说不出话。
买这么多马,他这么多的银子,全没了啊!
不仅是他这大半辈子的积蓄,就是家里往上数几辈!都要没了啊!
“啊啊啊啊啊”痛极之处,蒋骆再也忍不了,放声大哭。
…………
凤安府内,徐辞言终于能够回到家里,松一口气。
杨姝菱把他按在榻上,细细地检查腰腹处的伤口,确定没什么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你呀你,”杨姝菱笑着戳了戳他的肩膀,灯火摇曳,照在她发间的珍珠簪子上,泛着温润的色泽。
“搞了这么大动静,一下得罪了这么多官员,也不怕被人一剑戳死了去。”
“怕什么,”徐辞言懒懒地躺在榻上,鸦发披散,雪肤红唇,说不出的好模样,特别是眉眼间那点得意,越发显得俊俏。
他把脑袋往杨姝菱肩窝处一搁,懒洋洋地摘了人发簪把玩,杨姝菱长发绸缎一样滑落下来,黑白红三色交印,有种艳丽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