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菱?”徐辞言没得到回应,狐疑地看向旁边的夫人,那张柔美漂亮的脸蛋上带着点打趣的笑,“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没什么,”杨姝菱掩唇笑笑,“我去打听打听,保准帮出岫纳个后宫回来,长得和她最有夫妻相的那个,就当正室夫人。”
她第一次见殷微尘的时候都惊了,那眉心一点观音痣,和出岫那颗一模一样。两人往那一站,好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怎么感觉这话怪怪的,徐辞言一愣,仔细想想没想明白。丫鬟们上来收拾桌面,他扶着杨姝菱起身,慢慢朝院里走。
“吃饱了去动动,太医说多走走才好生产。”
“这都还在哪呢?”杨姝菱有些无奈,看向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这才三个月。”
最开始诊出怀孕的时候,她还很紧张,甚至有些焦虑,但是很快杨姝菱就发现,徐辞言才是家里最焦虑的那个。
有时候她半夜惊醒,一抬眼就看见徐辞言撑着身子,坐在身边幽幽地看着她的肚子,不发一言,再多过一会,眼泪珠子吧嗒就掉下来了。
食不下咽,寝食难安,几天下来,这人狭长的凤目下面多出来两块青黑,突兀得不行,惹的衙门里贾圩频频感慨,西北的风水就是不养人。
瞧他家风流俊俏的大人,都憔悴成什么样了。
徐辞言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有点产前焦虑,积极地采取了措施。
他给京城去了信,很快,擅长妇人科的太医和经验老道的稳婆就出现在了府里,自那天起,徐辞言便将太医的话奉作金科玉律、金口玉言。
太医说少量进补,避免胎儿过大难产,徐辞言就搞了一堆名贵的补品,每日早起上衙前守在小厨房里亲自看着丫鬟们称量熬煮,争取做到不多不少刚刚好。
太医说多运动,多欣赏些景色来保持心情舒畅,他就移栽了一堆花草到院子里,随时令变换造景。每日饭后牵着人慢慢散步。
他甚至和太医学了一堆按摩舒缓的手法,帮杨姝菱按摩小腿防止水肿。
几月折腾下来,杨姝菱面色白里透粉面若桃花,行走间轻盈灵动,半点看不出有孕难受的样子,而徐辞言生生熬瘦了好几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怀孕了。
来杨家赴席的官眷们看这情况,眼睛都羡慕红了,看看人家,再一想想自家怀孕期间宿在小妾屋里,或是直接流连秦楼楚馆的爷们,都憋了好一口气。
那些日子,有家室的官员们看徐辞言的眼神都是哀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