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等到进京以后有的是交锋的时候。”
只是没到晚上,徐家下榻的院子就来人了。这次,是崔鸿亲自来。
“崔大人夜半来访,有何要事?”
将人撂在前院里等了大半个时辰,徐辞言才悠悠地出来。崔鸿抬眼一看,从里屋转出来的青年眼亮神清,面容俊秀,气质不俗。
怪不得能把萧衍气成那样,崔鸿心底若有所思,面上却不动声色,一下便把身后蜷缩着的武官压到身前,沉声开口。
“本官听闻这厮冒犯了徐大人,特意把人压过来,向徐大人请罪。”
徐辞言一瞥,那武官只着中衣,背上捆着几根荆条,衣沾血色。
“呵,崔大人可真有意思,”徐辞言轻笑起来,慢条斯理地走到主位坐下,“只是本官不如您,哪敢明目张胆地对朝廷命官动用私刑。”
看着武官衣着打扮,是有品秩的官员,虽然不高,但也是实打实的朝廷人。
大启律规定,没有官方的文书,任何人不得对官员动私刑。
负荆请罪,在一些人嘴里是美谈,在另一些人嘴里就是罪过了。
“既然徐大人不原谅你,你就自个去受过吧。”崔鸿面不改色地开口,一听他言,那武官应声出去了,转身看向徐辞言的眼神却无比阴毒。
“等等!”徐辞言突然开口,意有所指,“崔大人,这位大人该去负荆请罪的,怕不是我吧。”
“什么?”崔鸿一愣,徐辞言一看他神色就明白了,这武官是半点没提自己去掀女眷帘子的事情啊。
“蒋大武,”崔鸿拧着眉问,“怎么回事?”
“大人,我,”蒋大武面色一下白起来,他有些不安地抬头看看崔鸿,才慢慢地开口,“……实在是那婆子可恨,我才动手的……”
“能有你去掀人家夫人帘子可恨?”徐辞言冷飕飕地放凉话。
蒋大还想狡辩两句,崔鸿面色巨变,起身快步走上前一下子抽出那布满尖刺的藤条,用力地朝着蒋大武的胳膊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