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眼下崔鸿的折子都上来了,他又不能没什么表示。
乾顺帝头疼了两天后,终于下定决心,给萧衍安排了个不大不小的职位,实在是他看自己这儿子看得很明白,本事不足,你敢给他干大事,他就敢给你捅大篓子。
顺手地,他给另一个儿子,恭王萧逸也升了官。连带着受母家牵连的七皇子,也放出宫去建府了。
消息传出去以后,几个皇子都乐开了花,纷纷设宴庆贺。
不是他们夸张,历朝历代,做皇子做成他们这样的,也是少有了。
徐辞言一场宴席都没去,他回京以后事务又繁忙了起来,每日处理礼部大小事情,再加上又是一年科考大年,礼部尚书大手一挥,把会试的事情压在他头上去了。
当考生考试的时候不觉得,等到当考官了,才惊觉这考务工作有多难做。
到了夏来科举事毕,新科游子们开始打马游街了,江南一带又突然爆发了水患。
扬州府内河堤坍塌,决堤的河水一连淹没了数百里,百姓流离失所,哭嚎满天。
而当地官吏赈灾不力,油锅里的银子都敢捞起来花,逼得百姓写血书告官。
十里扬州繁华之地,能在那当官的,谁背后没有几个权高位重的靠山,此去赈灾之人,能力,地位,一个都不能缺。
五月初二,乾顺帝下旨,命太子萧璟至扬州赈灾。身为詹事府少詹事,太子属官,徐辞言放下礼部事随行。
官船从京城出发,沿着运河一路向南。
“老师。”萧璟整理完思绪,抬腿迈出屋外,就见徐辞言一袭青衫,站在甲板上看天,眉目凝重,若有所思。
自从离京之后,萧璟就时时撞见徐辞言这副神情,他只以为老师是在为灾情担忧,并不多想。
“殿下,”听见呼唤,徐辞言顿然回神,转身看着萧璟笑笑,“怎么了?”
“关于赈灾的事我拟了章程,还请老师看看,有没有要改的地方。”萧璟开口,把手里写满小字的册子递给他。
多年观政,萧璟的行事成熟了许多,但他毕竟是第一次出宫赈灾,徐辞言此次随行,亦有指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