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辞言站在下首,颇有些无奈地看着连说话机会都没给他一个的乾顺帝, 一时间有些啼笑皆非。
自从他大殿上奏请监军开始,皇帝就像是炸了一样, 从宣布散朝到提溜他到后殿骂,一气呵成。
“陛下,您好歹听臣一言。”徐辞言殷切道。
“行, 朕倒要看看你能扯出什么花来, ”乾顺帝冷笑一声,“监军惯例上是派太监过去,兵仗局那边是没人了吗, 偏要你出这个头!”
“本朝太监势弱, 若去监军, 必是要能文能武的年轻太监才行,”徐辞言不急不缓,“但崔将军的脾性您清楚, 连布政使都敢惹,年轻太监哪里能压得住他。”
“那兵部就没人了, 刘海涛不还在那立着的吗!”
“刘尚书年迈,您就饶了他吧。”
徐辞言越发无奈了,请求监军这事,说起来他也是有些心虚。
普天之下可没有哪个官员,刚回京叙职没多久,就又要抛下朝廷和皇帝,跑到西北去的。
奈何这事情一件接一件,行刺皇帝和东宫的人到现在都没个眉目,外有鞑靼虎视眈眈,内有这么股暗中的势力心怀鬼胎,徐辞言实在是放心不下。
特别是原著里记载了,崔鸿可是死在这场战事里,他究竟是怎么死的,背后有没有后手,徐辞言都想要一探究竟。
只要崔鸿没有干涉储位的意思,失了这么一个将才,可是大启的损失。
徐辞言摇摇头,多亏礼部尚书周宿是他熟人,不然他这礼部侍郎的名头,怕是挂得有些不稳了。
想了想,他还是斟酌着开口,“陛下,眼下并非朝中官员无能,实在是怕崔将军犯浑。”
“西北天高皇帝远的,若是他心怀不满,把派去的监军坑到前线去送死,朝廷罚还是不罚?”
“若是罚了,他只需扯个意外的名头,不能伤筋动骨,还恐伤将士们的心。若是不罚,难道就纵容他这股子气焰继续嚣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