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栽种玉米的几个地方已经传来消息,玉米已经开始采收,到那时大启粮草充足,定可大灭鞑靼,连带着背后的盟友一网打尽。
何等关键的一战,为了保证后方稳定,有源源不断的粮草供应,徐辞言留守边营,等待粮草送达。
眼下粮食来了,却只有这么一点!
“韩大人,”徐辞言冷眼往旁边站着的知府身上一瞥,眼神似刀。
战场几月,将他浑身的文人气质都磨了个精光,监军监军,自然是要随军队作战才算是监军,前线刀枪无眼,那白净的面皮上,也残留着带血的割伤。
“这战事有多重要,本官给朝廷的折子里写得一清二楚,京里亦咬牙送了粮来,怎么到韩大人手里就只剩这么一点了!”
韩昌武被那眼神一割,腿脚都有些发软,他苦笑出声,对着徐辞言连连作鞠,“徐大人,哎,并非下官有心刁难大将军啊,实在是!”
他说不出口,只拉着徐辞言快步走到营帐外头,翻身上马,“还请大人跟本官前去一看!”
像是冥冥之中有了些不祥的预感,徐辞言浑身突然战栗一下,面上彻彻底底地垮了下去。
随韩昌武前来的下属们一个个都垂眉丧眼面露苦涩,徐辞言飞快地往他们面上一瞥,翻身上马,“把这些粮清点好了,先给大将军送去!”
说罢,他一夹马腹,马蹄扬起,跟着韩昌武一道飞快地朝府城驰去了。
越往里走风沙越大,少了一道道巨石著成的城墙阻挡,满天地黄沙毫不忌惮地在空荡荡的黄坡里横冲直撞。
徐辞言心几乎要悬到了嗓子眼,虽是战事,居住在此地的百姓都逃难去了,但一路过来,人烟也太少了些,反倒是官道旁边多了些满地的尸骨。
“徐大人,”前方出现了高耸的城墙,写着陵州两个大字。
陵州知府韩昌武勒绳下马,苦笑一声,“各地送粮的队伍遭了匪,粮草全没了。”
“大将军又催得紧,没办法,我只能州里地的粮仓里面调粮,可战事之下百姓逃难匆忙,哪里带得上多少粮食,全靠官府养着!”
“这是方圆百里的百姓啊!”
耳旁一阵轰鸣鸣的巨响,徐辞言愣在原地,几乎动不了来,韩昌武死死地拽住他的手,把人扯进了那座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