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阵哗然。
这时候,一个不知是不是托的猥琐男人神秘兮兮的道:“我去西山貔貅楼打听过消息,那边的消息探子也肯定了这件事,还说:沈蕴此人十分低调,虽天赋异禀,身为北山剑宗大师兄,但平日极少出面,因而修界鲜有人知他的性格脾气。不过,我们楼主是北山剑宗的长老,与他不浅的交情,诸位大可以相信我们的消息来源”
这下没人再说不信了,纷纷开始赞扬起沈蕴年少有为,心怀正道,大义灭亲。
茶馆的二楼,白衣少年披着白狐大氅,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捏,便将饱满的果仁从红色的花生衣里捏了出来。他腰间的玉色卷轴摇摇晃晃,看起来漂亮极了。
粉衣少女坐在他对面,听到楼下的一轮,秀气的眉紧紧蹙起:“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的,天天就在这胡说八道!嘴一张一闭,放得全是狗屁!”
她说话声音没压着,旁边喝茶听书的客人听到了,有些不满,扭过头想要看看是哪个不懂事的小妮子信口胡言,却见白衣少年抬眸,眼神如同淬了冰,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顿时缩着脖子,又把头转回去了。
沈蕴收回视线,看向对面义愤填膺的洛宁,弯唇笑了下:“你和他们较什么气儿呢。”
洛宁咬了咬唇,神情幽怨。
她不怎么有心眼,姐姐洛莹却是冰雪心窍。她大概是从姐姐那儿听说了什么,已隐约明白了谢道兰和沈蕴是什么关系,也知道了当初南山秘境里见到的那个叫“谢兰”的道士究竟是谁。
于是再想起自己当初竟在沈蕴面前撺掇他去算计谢道兰,简直肠子都悔青了。
她虽然并不了解谢道兰的为人,但她相信沈蕴绝不可能做出杀害道侣的事情。
却也不敢问在万佛塔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好闷头跟沈蕴抢花生米吃。
一碟花生米见了底,沈蕴才道:“医庄最近还好吗?”
几个月前,杏林医庄要重建的事情便在修界传开了,不少门派和散修都伸出了援手。如今,澜山山头上残破的建筑物已被清除干净,地下也被填平,所有的罪恶和过去都被抹去了痕迹。
“挺好的, 现在正在商量规划重建的各种杂事。”洛宁将空盘子推到一边,点了点头,又露出些许奇怪的神情:“姐姐姐姐她听说你来了南山,托我给你带话,说她知道你有何打算,还说她也支持你。你们通过信件吗?这是在打哪门子哑谜?”
沈蕴一愣,旋即低头笑了:“原来如此。好,我知道的,本来还想去拜访一番的,现在看来是不需要了。”
洛宁一头雾水,但看了看沈蕴的样子,莫名又不敢和他多言。如今的沈师兄虽然是笑着的,整个人却疏离了很多,哪怕坐得这么近,却也像是隔了层屏障。
失去爱人的感觉是什么,洛宁不知道,但她光是想象自己的道侣先自己一步死去的情形,就觉得心痛如刀割,何况如今沈蕴正在亲身经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