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零碎碎的,并不多,都是凌云笑从两人简短的交谈中努力拼凑起来的。
他正想着今天该寻个什么样的时机去找慧度,忽然听到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轻,沙沙的,像是有人在草地上行走。
凌云笑抬起头,正好见到一道月白的身影踏进了院门。
来人正是方才还被他放在心里念叨的慧度。清风拂过,僧人玉面白衣,衣襟上沾染的佛香的味道令人耳目清明。
于是凌云笑浮躁的心里一下又只剩下了不断跳动的火热的向往之情。
他不自觉坐直了身子:“慧度大师。”
慧度打了个稽首:“凌施主。”
“真是稀客。”凌云笑道,“这会儿大师应当在禅院里讲佛法才是,怎么来了这。”
慧度好似没听出他话里的刺,淡淡道:“今日不讲佛法。”
凌云笑前世今生都是被捧惯了的人物,却在这和尚身上碰了那么多次壁,本想也冷个脸让慧度尝尝个中滋味。然而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人或许根本就不会在意,只好放下了摆架子的想法,开口问道:“为什么?”
慧度道:“贫僧今日便要离开清云寺,现在过来,是与凌施主道别的。”
道别?
凌云笑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他扔了笔,猛地站起身,瞪大眼看向僧人:“你要走?去哪儿?”
“贫僧本就是在云游途中,来清云寺不过是暂做歇息而已。如今出发,并不知前路几何,只待有缘再会了。”
缘。
这实在是个太过玄乎的字眼。有些缘有一次,有两次,却很难再有第三次。
不行,绝对不行。
凌云笑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你不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