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苔相信自己的脸一定是立刻阴沉了下来,他阴阴地环视着周围的人。相信即使是向来粗线条的大汉也会立刻明白他眼中的含义,于是在秦暮苔露出那种眼神后不到一会儿功夫,其余“闲杂人等”就纷纷退场了。
在斛律芮的面前找了张椅子坐下,秦暮苔注视着他的伤口问道:“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斛律芮微笑以对,似乎胸前的伤口只不过是秦暮苔的想像。
“是么?或许你接下去会告诉我,你受的伤只不过是打猎时不小心被狗咬到。”秦暮苔十分平静,只有眼神越来越阴郁。
斛律芮很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些什么?”室内的气氛为之一松,就连焚朱也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直到秦暮苔轻轻地一拍桌子。
一片哑然。
斛律芮咳了咳,以掩饰自己还尚存的那一丝笑意。秦暮苔微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后问焚朱:“你们家庄主是被哪里的‘疯狗’咬伤的?”
焚朱忍不住又要笑,张口正要说时,终于省悟了自己的身份,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自家庄主。
秦暮苔的身体微微一侧,遮住了斛律芮,然后无言地看着焚朱,直到焚朱慢慢低下了头,小声说道:“是……是聂……”只说了那一个字就消于无声,不过秦暮苔到底还是听清了那个字。
他缓缓转过头来问道:“聂麟?”
斛律芮开始看天看地,中间不小心扭到了伤口,忍不住用力地皱了皱眉。然后他就听得某人冷冷的微哼。
身体一僵,斛律芮再度扭到伤口,这一回,他相信伤口又再度出血了。
“怎么回事?”秦暮苔淡淡问道,却有着让斛律芮心头一凉的震慑力。不用去看那人的脸色,斛律芮也明白对方此刻是生人勿近。
他抬起头,终于坦诚地看向秦暮苔:“你明日就要动身了,此间之事,不必多问。”
秦暮苔一梗,忽然明白,斛律芮有多认真。
是的,明知道明日就要各分东西,何必管那许多。他不是早就知道结果,又何必自寻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