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等家里的事回到正轨,他可以跟时昕云商量一下,带小孩去实验室生活个一年半载。
正胡思乱想着,办公室来了个不速之客。
沈介。
沈家虽然在东海设有分公司,但这位沈公子显然不安于室,今天飞京城,明天飞巴黎,留在东海的日子屈指可数,每次都突然出现,惹人生厌。
时砚希看也没看他:“你要找的人不在。”
“你知道我找谁?”沈介施施然在沙发里坐下来,翘起腿说,“我找你。”
时砚希盹儿都没打:“我也不在。”
这人睁眼说瞎话的工夫真是越来越炉火纯青了,沈介用脚尖踹了下他椅子腿:“我刚从国外回来,去看了趟淮殊。”
时砚希身形一僵,敲击键盘的手顿在了半空中。
沈介轻笑:“你猜怎么着?”
“不猜。”
“哦。”沈介说完,自顾自地从冰箱里拿了根雪糕出来,拆开包装慢慢舔舐。
大冬天吃雪粉糕,也不怕冻得慌。时砚希在心里翻个白眼:“你有事说事,别耽误我时间。”
沈介吸着冷气,含糊地说:“你又不感兴趣,我怕说了才是浪费你时间。”
时砚希哽住。
半晌还是没能按捺住心里的好奇,板着脸问:“怎么着了?醒了?”
“算醒了吧。”沈介吃完最后一口雪糕,哆嗦着将木棍投进垃圾桶里,“这事儿我真得冷静冷静跟你说,太他妈邪乎了!我去看他的时候,他人已经醒了,全须全尾的,被护工照顾得很好,但是吧——”
沈介抽了下嘴角,似乎回忆太不可思议,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时砚希快急了:“你一次说完行不行,当挤牙膏呢?”
牙膏沈介沉默片刻,终于又挤了点出来:“他坐在床上蹬腿大哭,不愿意吃药,最后护士把药混在牛奶里,好说歹说,才哄着他喝下。你是没见他的样子,这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