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不得焦世天那搅屎棍,急急地问周森,许诺的公事?她现在到底在何方叱咤?有何公事?
周森回答我:“鑫彩染料。当然,现在不叫这个名字了,而且,她也不是只有‘现在’才在那里主持大局。七年前,安家家纺和合作了多年的顺元染料产生账务纠纷,随后顺元便被鑫彩取代了,早在那时候,许诺就在助鑫彩一臂之力了。”
当年的哈萨克族小哥这会儿也五大三粗了。他扒头来报信:“醒了。”他是奉命把守总统套的。
“你先去吧。”周森搂过我的头用力在我的额头亲了一口。老李啧啧地别过脸去。
薰衣草田畔,我妈像讨糖吃的小孩子一样揪着我的手臂,翻来覆去只有一句话:“到底是……什么秘密啊?”
而我是以万变应不变,絮絮叨叨地对她讲述着我和周森的故事,像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女儿,对妈妈坦白从宽,还会脸红,字斟句酌。
周森尾随在我们的后方,戴着一顶草帽,融在游人中。他的那顶和刑海澜息息相关的棒球帽被我明文禁止了,当然,他没半个不字。
而淳朴的草帽也遮不住他的好看,我时常不动声色地一回头,总能看到有些不善矜持的女人对他投去一瞥又一瞥,三三两两娇怯地窃窃私语。
“求求你了,告诉我吧。”我妈油盐不进,之前的搭腔根本是在敷衍我。
我乞求地握住她的手:“我们一言为定的,周森,只要您真心考虑看看,我就告诉您。我没有说非让您认可他,但您没道理随便个外人说什么您都当金玉良言,反倒当亲生女儿是大骗子,我只要您给他个机会,就行。”
“快告诉我!”我妈到底还是被我逼急了,一拳抡在我的后背上。
可即便是逼急了,她也只是瞄准了我的后背。我停下来:“瞧吧,您这是多大的进步,知道我后背肉厚,多使劲我也不疼的,换了以前,您才顾虑不到这么多。而且妈,别再装了,我说的我爸的秘密,您……根本就是知道的吧。”
游人纷纷侧目着绕过我们。周森也是,压低帽檐埋下头,极尽自然,可就在他和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我一把握住他的手腕:“妈,这是周森,今天,正式见见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