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做声,卖力地一直吻下去。
“毕心沁。”周森这次蛮横地一把将我拖了上来,让我和他面对面,“你知道的,我有多久没碰女人了。所以你要是还不喊停,反倒还这么……火上浇油的话,咱们可就真的没机会转移了。”
我找死般的咕哝:“有多久?我可不知道。证明给我看看呀。”
这下好了,我又被周森翻到了身下,而我才不是最终的“受害者”,我们这相继两任的庄园主,狠心地,无所顾忌地欺压住了身形宽的一片薰衣草田。那些小麦般的穗状花序算不得娇嫩,周森将衣物垫在我的身下,但我还是感受得到那似痛非痛的,叫人心痒的摩擦。
我是薰衣草的半个行家了,它的花叶和径上的绒毛都藏有油腺,一触碰油腺就会破裂,释放香气。我在那浓郁的香气中像是被周森揉作了粉末,没有人可以阻止他的呼吸,那么便阻止不了我被他吸入身体,合二为一,不离不弃。
后来我伏在周森的身体上,和他用同样的频率喘息。我说周森,我们将来……也会有一个孩子吧?周森说会的,毕心沁,我无论如何也会给你一份完整,因为那对我来说,也是唯一一份完整。小执,他说在小执降生之前,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存在,又何谈期盼一个小生命的到来,他不知道他在她腹中的模样,感受到他第一声啼哭时,他似乎都硬朗朗的了。他甚至还没有服侍过他,他便噌噌地长大了。
“毕心沁,但这些遗憾对我来说从来不是遗憾,甚至我还有些庆幸,”周森一说话,胡茬便会摩擦我的面颊,“因为之前的她,她们,通通不是你。”
周森从不否认他旧时的荒唐,多情,但那些都一去不复返了,而他至少仍保存了些弥足珍贵的,将会是专属于我,专属于我们的。
周森雇的那看护果然不是吃干饭的,一通通电话汇报得那叫一个及时,而这一通尤其是时候。
那会儿天才大亮,老李盯着我和周森满脖子满手的包,直自责:“哎,都是我贪便宜,买那小厂家的蚊香,我一贪小便宜,你们可吃了大亏了。”
我假模假式:“一律换好的,万一有其他上帝投诉,你可吃不了兜着走。”
老李一口否定:“没有!从没有谁反映过这问题!就你们,唉?你们是什么血型的啊?或是,当真没去什么不当去的地方?”
我奔腾的血液直向脑门儿涌去,而周森揣着手保持中立,像是看到一家着火便只顾着看热闹,也不说看看那哪里是别人家,明明是自家。
幸好这时,那看护打来了电话。她说,许诺今天好不有效率,一大早便打了数通电话,件件公事,然后又打给了一个叫焦世天的,请求面谈。
我顾不得焦世天那搅屎棍,急急地问周森,许诺的公事?她现在到底在何方叱咤?有何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