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越只在信中简单说了他逼迫管理员出来见他的事,具体做了什么,又伤到了什么程度,丝毫不曾提过。
但他就算不说,谢让也有法子打听。
大梁皇帝如今名震西北,有关他的事迹,全都广为传颂。
众人都说,大梁皇帝宇文越武艺高强,唯独左手受过重伤,力量不足。
这不仅使他无法再搭弓射箭,亦成为他身上唯一的弱点。
在他御敌之时,敌军便好几回利用这一弱点,使他陷入危难,甚至身受重伤。
谢让呼吸颤了颤,哑声道:“傻子。”
“嗯。”宇文越低低应声,“当初是挺傻的。”
若换做现在,他多半会选择更加妥当的法子,说不准还能有办法,避免他们分别这么多年。
可十九岁的宇文越,没有那么聪明,也没有那么冷静。
只有一颗想救心上人的真心。
谢让睫羽轻颤:“你就没有想过,万一对方是骗你,事情结束之后,我并不能醒来……”
“怎么可能没想过。”宇文越道,“最初那些年,我总是做噩梦。梦见你的呼吸忽然停了,梦见我结束一切回去,却见到你化作枯骨。”
“那时候,我只要想一想这种可能性,便会恐惧得无法呼吸,难以入睡。”
“但这些年,没那么怕了。”宇文越轻轻笑了下,低沉的嗓音放得温和,“这是一个无法回头的赌约,我既然应下,无论是输是赢,结果都该由我承担。”
“我已经不再害怕面对任何结果。”
谢让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