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在虚空中猎猎而响:“你是想被景二秦大追着跑,还是一双手将祂们捏在手心?”
色彩的长河翻涌不休,浪追浪而去。
“饼倒是画得漂亮!”
罗刹明月净的笑声在其中:“都说青楼卖笑,不过迷一时凡眼。你们招旗舞帜,惑的是一生尘心——谁能脏得过你啊!”
“青楼之中也有真情在,招旗舞帜的,也不见得只有欺骗。”神侠的声音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你已经拥有这样的力量,难道从来没有想过改变世界吗?”
“青楼里的真情,和你值得信任的部分一样少。少给我讲儒家那一套,我早晚将颜生捏死。坐在树桩前的那个瘸子,我更不会放过!”
罗刹明月净半点情面都不留:“你专心搞你的破坏,做你的大恶人就好了。就算哪天我真的昏了头,想要改变世界,我也另有选择。”
神侠喟然道:“如果真的有人能做到,我何妨放手?便是燃己为薪,为他炽焰,我也甘愿啊!”
“我看姜望就不错,他从不开口喊什么理想,但做的实事比你多。”
罗刹明月净的声音不冷不热,故而也显得半真半假:“平等国改变了什么吗?我只看到太虚阁在改变世界。今日之观河台千帆竞逐,水族、小国、宗门,各扬其帜。若不是我已经走到这一步,站在三分香气楼的角度,我也要给他支持。”
神侠的声音道:“太虚阁的确做了一些事情,但是也有太多的妥协。”
“他们是霸权下的一点点恻隐心,不公下的不得已,委曲求全的一场梦,本质上也是强权的一部分。”
“你看他为这次黄河之会陪了多少笑脸,我不忍见一个内心骄傲的人,在现实面前一再低头!”
“我所要创造的新世界,一个堂堂正正的人,可以昂首挺胸地往前走,永远不必低头!”
“姜望本质上是一个对旧世界查缺补漏的人,是一个在痛苦时期给人虚假希望的裱糊匠。”
“他有他的公心,他有他的恻隐,但也仅此而已。”
“我不是说他不够优秀,他年纪轻轻就已经修行至此,确然天纵之才。太虚阁里也的确人才济济。”
“但太虚阁的一切,在太虚阁成立那一天就已经注定。延伸至今天的那些动作,只不过虚渊之选择妥协,身化太虚道主,以相对公正的超脱姿态,留下了一点为世人恻隐的空间……但也就到这里了。”
“矫枉必须过正!妥协的改变只会固化旧有的秩序,无法带来真正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