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金口,并不逃避。
景国的皇帝亲口说承责!甚至再次提及【执地藏】旧事。
他们难道要再征一次孽海,像杀【执地藏】一样,征伐无罪天人吗?
若真如此,中央帝国的确是担起了最大的责任。景文帝的有意疏忽算什么?
若真如此,恐怕天下之事,都要重新斟酌!
今天在这台上谋划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无此气魄!
洪君琰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深邃。
魏玄彻轻晃旒珠,定视着这一河之隔的君王的表演。
公孙不害也是愕然圆睁深眸。
今日他以前所未有的激烈,倒逼景国,景国的确给了他一个始料未及的反应。
却又听得中央天子的声音道:“公孙宗师登台杀徒,正法天下,不失为法家楷模。但你可知,澹台文殊今日借身登台,所为何事?”
“是了。你说你不知。”
“是了,你说澹台文殊所行之事,所求之果,必然有害于天下——你阻止了祂,这本没有错。”
“但一叶障目,不见天京。公孙宗师欲行天下之法,竟不过问天下之国。欲行天下之事,竟不商论于天下第一!”
景帝的声音太高太远,却太重太厚。因其高远,情绪缥缈,因其厚重,醒世惊神。
他便问:“公孙宗师自行其法,难道没有想过——中央将所为?”
公孙不害独臂提剑立高台,剑上是自己的血,脚下是弟子的血,好似孤胆英雄,烈心壮士。
但这时声不如前壮,势不如前高,的确一生豪气,满腔壮烈,都被姬凤洲和风细雨地肢解了。
像是提剑逼宫的豪侠,终于杀开宫门,却看到甲兵蔽日,刀枪如林,殿上天子,仍然远在天边!
他沉声问:“那么。中央将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