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望逢大事有静气,但囿于黄河之会本身,不一定真能将燕春回剥个干净。吴病已虽然有力也够强硬,终究三刑宫在观河台,并不能一锤定音。
这是六国天子法相降临的天下台,真正的声音只来自国家力量。
他料想燕春回还有后手,才一下子提起国器,没头没脑地砸过去,果然砸出来洪君琰。
但他这番行为,毕竟没有得到天子授意,说严重点,有绑架国器为私谊的嫌疑——虽然事实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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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后他将很难代表国家出使,他在皇帝心里必然大大地减分——这也都是准备好承受的代价。
只是洪君琰既然站到了台前,他这个齐侯,就该坐下了。
齐国虽不可能畏惧黎国,但与黎国交恶,怎么都不符合齐国的国家利益。
他也要揣摩着天子的脾气行事——
若是能够没头没脑地砸杀了燕春回,齐帝大约也就默许了。
但在燕春回这么难拿捏的情况下,还想跟黎国剑拔弩张,不遗余力地为姜望站台……天子一怒,临阵换帅也不是不可能。
他不会把自己看得太重。
世袭罔替的公侯,皇帝又不是没宰过。
就停在这里,恰到好处。
燕春回也不得不捏着鼻子陪他演戏,把洪君琰送回座位。而他只要还坐在这里,就还有机会做些什么。
谢哀不言语,只是化霜解冻送人归。
齐国劲卒刚下台,辰燕寻便对吴病已一拜:“宗师问责于我,我心战战,不胜惶惑!先且不论证据何在,但想请问吴宗师,观河台是天下人的观河台,今列国在座,三刑宫欲行哪家之法?”
吴病已面无表情,只是大袖一挥,一枚枚竹简顷时飞天而起,竟然密密麻麻,譬如倾雨。
“灭家,屠门,血祭,凌虐,拆尸,解魂……乃至生扒皮,活扒骨,寿人心!”
“人魔的罪状,这些竹简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