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的罪状,这些竹简写不下!”
随着他的陈词,一条条罪状,清晰地悬照在现场,也映入太虚幻境,各地天幕。
“你可以说传道贤愚不由你,满门皆祸你无责。但跟你有关的事情,这里也都整理。”
吴病已随手抽出一枚竹简,如法剑一竖向辰燕寻去:“且看这条——余南箕的弟子奉你血占之术,你欲究此术,责陈国主奉你童男三三,童女九九。这些孩子,哪里去了?此事有陈国主之言证,有当年秘密负责此事的陈国户部侍郎、有当年失子失女之家为事证,还有被直接删名的人口黄册,作为物证!你能辩解吗?”
“公孙宗师仗法剑而不责,是因为没有预期你在台上,没有准备好相关证据。法家之刑,不由心证。”
“我为了治你的罪,亲自跑了一趟陈国。我的弟子卓清如,现在还在那边搜证——非有三五月,恐难全功。你做了好多事情!”
“纵然天下无恒法,想来人间有定规。”
他重重地一拂袖:“无论哪国哪家的法,你也该死!”
此言一出,天刑已定。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人魔都是现世最恐怖的“鬼故事”,姜望在无回谷外竖剑碑方止。
今日吴病已是做事的态度,杀人的方法。做足了证据才登台,举世公审罪大恶极的忘我人魔——
惧而生畏乃有弃,人心公恨,天下法鸣!
这场审判已经不可阻挡!!
亿兆目光汇集于观河台,可以看到吴病已的秉法之意,结成了一头独角之獬豸,抵天欲触!
此法兽自虚而实,诞生于法,共鸣于法,立在吴病已的高冠之上,使他一时似有青天之高。令他触及了超脱的可能。
着作有《德法三讲》,功绩有千年为法,担责他法巡天下。
他的积累早就足了,甚至德望也够,只是毕竟道高难求,若无今日这一场公审,还需要给矩地宫更多空间,给《德法三讲》或者别的什么着作更多时间,才能说“触及”无上。
当然,从“触及”到“抵达”,仍然是个漫长的过程。
但此时此刻,獬豸独角已对燕春回,而欲触其死!
辰燕寻见而有惊,察知死兆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