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刚刚起床的店家终于匆匆忙忙赶过来,毕竟是老江湖一眼看清了眼前的状况,忙上来赔礼,“宁公子,粗人不懂伺候,您要的房间准备好了,我带您过去?”
事情给人这么正儿八经一解释,仿佛突然严重许多,我只得讪笑着看着陛下。
陛下没搭理我,上楼去了。我抱着两手干外衣,小跑上去预备给他披上件,殊不知他却突然回过头来:“拿远些,要穿你就自个穿。”
我一愣:“好端端的……”闹什么别扭?
将手里头的东西翻来覆去一瞅,顿时也心塞了瞬,转朝后与之理论道:“这位小哥,你们店家既然提供了服务,是不是还是要周全些?你这衣服上还有胭脂口红没洗干净呢!”
跑堂的瞳孔一缩,显然惊慌起来:“这……这是掌柜搁,搁在内阁的衣服,我只敢取最好的,没……”
我还要说话,却又给陛下点了名,“谷雨。”
“恩?”
“上来。”
“哦。”
☆、第十一章
鉴于这里的跑堂分外的不靠谱,我在房中用热水匆匆擦了下身子,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便找店家借了伞,去敲衣铺的门。
我曾到这里买过几次衣裳,也知道晚上这里虽然不开门,但还是有织娘守着。便说了几句好话,朝她讨了个方便,进屋挑了几件厚实又符合我审美的衣服,欢欢喜喜往回走。
这回殷勤倒是献到了实处。陛下出门时,跑堂的汉子正提溜着包袱站在楼梯口候着,我站在屋外撑着伞,瞧着陛下一袭白衣翩翩,从楼梯口走下来。
屋内烛光飘摇闪烁,原是昏黄静谧之景,却仿佛刹那成了画中光景,柔柔合称。陛下那张白净精致的面皮给楼梯口三大五粗的跑堂一衬,漂亮得跟画里的人似的,云泥之别,犹若隔着一个次面。
看来这画里头唯一的不好,就是多了个跑堂的陪衬了,我瞥他一眼,示意他赶紧过来,别耽误我陛下出场时的光芒万丈。
跑堂的果真会意站到我边上来了。我略凑近了些,暗中指了一下陛下:“我哥哥。”得意地朝他一挑眉,“好看吧?”
跑堂的脸一红,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