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我说的,人的一生就是出售自己的过程。
不管是被冤枉成二奶、被打、被骂还是被辞退,统统都可以换来一笔钱。
当踏上省城的土地时,我才感觉自己好像还算活着,这里没有任何人会看我一眼,也没有任何人说着关于我的窃窃私语。
我打听到了省城最大的劳务市场,去现场碰了碰运气。
只可惜,大楼里那些正经招聘的摊位学历至少要高中,而在劳务市场外面开着面包车来拉人的包工头,大多都要力工、木工、电工,我两边都抓不住那根稻草,只是日复一日的在劳务市场徘徊。
就算偶尔有一些大姐来招女工,工资也只算十块一天不包吃住,我想了又想还是没有答应。
周围村镇的年轻人似乎都往省会里汇集,导致这里的人工比某些村镇还要便宜。
我住在八块钱一天的旅社里,和九个人同住一个房间,再加上一天三块钱吃饭,身上的一百块钱眼看就要见底了。
这天夜里,我拿着手上最后的十块钱盯着看了半天,知道若是我再不能找到好的工作,就只能去做些简单的活先生存下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生存下来,那以后我也许……
等等……
我忽然想到一个主意。
我为什么要生存下来?
若是我出了什么意外……死在了劳务市场里,这么大的官方机构还能不管吗……?
他们难道不会发一点慰问金到我家里吗?
十万没有的话……八万有没有……?
三万有没有……?
想到这里,我退掉了旅社的床位,在劳保店买了一瓶百草枯,掖进自己的包里,随后再一次来到了劳务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