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只要把外边弄脏的皮儿撕掉,馒头还是可以吃的。”小弟子对著脏馒头竟还能垂涎三尺。
一直不做声的裴展云突然按住他的手,用听似威严却蕴含温柔的声音道:“炎青,你无须如此,灵玄派还损失得起这一两个馒头。”他顿了一下,又道:“何况这也不该是你吃的,你的份在锅里。”
他拿走炎青手里的馒头,交到仁贵手中,仁贵愣了愣,似乎听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怯怯地望向自家少爷。
宣少鸣的脸色自然是难看到极点,但他没像以往那样顶嘴反驳,因为他怕自己一开口就泄了底气,暗里捏了捏拳头,他深吸一口气,道:“仁贵,不用再给我准备晚膳了,大不了我不吃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路奔跑,横冲直撞,直到筋疲力尽,宣少鸣终於停下脚步,双手按在膝盖上,弯腰拱背,艰难喘息。
“可、可恶……”他用虚弱的气音骂道。
剧烈跳动的心脏仿佛要击破胸腔,痛得快要令人窒息。
这绝对不是因为他在难过,裴展云要对谁好,要对谁温柔,都不干他事,他只是跑得太累了,所以才会心里如此难受。
双腿一软,宣少鸣跌坐在地上,轻拍胸口,慢慢平顺呼吸。
“什麽人在外头?”
闻声,宣少鸣定睛一看,这才发现他跑到三师兄武荆的地方来了。
开门的人是冷月,她见到坐在地上一脸茫然的宣少鸣,转头对屋里道:“是小师弟来了。”
武荆和冷月忙把他迎进屋,屋里饭菜飘香,武荆在桌上添了一套碗筷,邀请道:“来,尝尝你五师姐的手艺。”
冷月淡淡看了他一眼,忽道:“你跟大师兄怎麽了?”
宣少鸣心虚地垂下头,小声道:“没有啊。”
连武荆都看出他口不对心,道:“小师弟,我认识大师兄这麽多年了,可还是第一次见他为一件事心烦。”
“心烦?他不知道多快活呢,身边那小跟班把他当神仙似的崇拜。”宣少鸣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