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晏没有拦他,看着他拿起衣服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那一整面墙的镜子依旧还在,沈知遇本可以不看,但却在褪去睡衣的时候眨也不眨的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和另一个不着寸缕自己打了个照面。
三天过去,他依旧满身痕迹。
几乎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可他被玩弄成了一滩烂泥却也不过只用了三天的时间就能重新站起来,不知道这算不算应晏口中所说的天赋异禀。
他突然的又想起了之前的那个梦,不知母亲若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其实母亲留给沈知遇更多的印象是忧郁,她好像能坐在落地窗前看一整天的花圃,听一天的雨声,她很少说话。
但看着自己的时候从来都是笑的,长辈们都说,他的容貌和性子大多继承了母亲,可他已经快要记不住母亲的样子。
母亲在七岁那年就离开了他,以惨烈的方式。
他不该想起她,她也不该入梦,这世界大概没什么好让她留恋的,所以现在的自己也不该去打扰她。
洗漱收拾完沈知遇除了脸色差一点之外,又是那个西装革履的精英模样,他离开洗手间一眼就看到了应晏拿着他的手机站在不远处。
“你的手机。”他说。
沈知遇知道,他在等自己主动过去,这是个陷阱,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应晏也丝毫不隐瞒他猎人的姿态,因为他知道沈知遇一定会过来。
沈知遇迈步走向他,在他的面前站立,手快要触碰到手机却又被应晏收了回去,沈知遇没说话,任由应晏的手抚上脖颈,继而挑起了自己的下巴,细细打量。
他在沈知遇的眼眸中看到了不屈,不输于被玩弄那天的倔强,大概只有沈知遇了,在那样的玩弄,在露出那样的不堪之后他还是傲的像竹,不肯低下高傲的头颅。
他还是找不到答案,他意识到自己不会太容易得到这个答案,但无所谓,他有的是时间。
应晏把手机递还给了沈知遇:“房子的地址和密码我已经发到了你的手机,明天搬过来。”
沈知遇的平静终是被打破,厌烦的蹙了眉,可应晏也没多在乎他是个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