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孙爽也并不知道自己将沈知遇在股东大会上的遭遇告知应晏是对还是错。可他真的不甘,替沈知遇觉得不值。
为了沈氏这个烂摊子沈知遇究竟付出了多少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他眼睁睁看着沈知遇流了那么多的血泪才一点点的走到顶峰,他好不容易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却在顶峰被最亲近的人背刺,他所有的隐忍和委屈到头来竟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他明白沈知遇已经无欲无求的心境,可他太憋屈了,为沈知遇。
他知道沈知遇志不在商,可那些东西可以是他自己丢掉。可以是他随便施舍给任何人,可绝不能是别人那么不要脸的从他手里夺走。
他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沈知遇应该是不想和应晏牵扯上任何关系的。可沈氏到了这个地步,除了应晏,孙爽也不知道该找谁了,他总觉得应晏不会让沈知遇白白受了这个气。
沈知遇是他的人,他会为沈知遇讨回来的,就算应晏趁人之危收了沈氏,在孙爽看来也比白白给了裴如许强得多。
但现在看来,自己是对的。
凌晨,恒远集团的顶层办公室灯火通明,应晏和秦冕他们开了近两个小时的会才散了场,法务部的同事已经离开,秦冕特意晚了一步留了下来:“撤资的话损失不小。”
“只是备用方案。”应晏看了一眼手机,还是没有消息,又有些烦心的随手扔开:“撤不撤资要看他还要不要沈氏,他若要这个方案用不上,若不要……”
“沈总若是不要,也就没有沈氏了。”秦冕淡然收拾完桌上的资料,看着应晏:“我先走了。”
应晏点了点头,待秦冕离开之后他又上线和各个股权代持人开视频会议,等结束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露出了鱼肚白,陈帆在这个时候敲响了办公室的门:“应总,王律师一直没有联系上。”
“住址?”
“拿到了。”
应晏起身捞起椅背上的外套:“去他家。”
早上六点半,应晏推开车门下车,拦住了外出晨跑王律师的路,王律师似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倒也没什么意外的神色,静默几秒开了口:“应总,我是律师,我所做的只是我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