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眼惺忪的唐笙摸了过来,枕在她身上,懵懵道:“怎么了,怎么这副神情?”
秦玅观低低道:“太后薨了。”
唐笙微瞠眸,睡意顷刻间消散了。
执一也曾奏报过病情,只是不想,太后的病竟恶化得这样快。
唐笙捏着信纸凑到灯火前细致阅读,读罢手垂了下来。
“妙姝该怎么办?”唐笙想起了那张未脱稚气的脸,“她和她阿娘……”
秦玅观支颐,拇指摁着太阳穴:“怎么会这般突然。”
她冷静了片刻,叩响厚重的车壁,守候在侧的女卫当即策马前行,闷重的声音传了进来。
“陛下?”
“到何处了?”
“回陛下话,到幽州了。”
“快些,四个时辰内,必须护送朕到禁宫。”
“是!”
……
舆车不再求稳,马匹撒蹄奔跑,冲得车内人只能抵边说话。
“她说的那些,您应允么?”唐笙问。
裴音怜这个事其实有些难办,全然依照她留下的遗言来办会违制,秦玅观很容易被骂不孝,但唐笙知晓秦玅观眉心的愁绪并非因此事而起。
“我若是她,也不愿同庆熙合葬。”秦玅观说,“她说的我会为她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