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她,也不愿同庆熙合葬。”秦玅观说,“她说的我会为她办到。”
“你细致读那些,其实她也思忖到了,怕搅了庆贺大典,只叫我戴孝三日,百官二十七日,百日内不得宴饮婚嫁罢了。这段时日刚好足够辽东和蕃西报上军功到兵部核查。”
唐笙沉默了。
“照例,皇太后薨,朕要百日缟素,释服后要素服二十七月。”秦玅观说,“礼部的那些人也在等朕发话”
“朕同太后不睦,朝野皆知,许多事都难办。”
唐笙知晓她是心软了,但嘴上仍是不松口。人心都是肉长的,接连几日收到这样的消息,再坚硬的心都会有所松动。
秦玅观此刻也是难过的,听到这样的讯息,她脑海里反而记不起那些恩怨了,唯有母亲尚在时,她们谈笑时的情形。
良久,秦玅观出声了。
“恩恩怨怨。”她叹息,“归根结底,错的,也并非是太后。”
秦玅观阖眸:“她去的这样匆忙,妙姝该怎么办?”
第233章 “启于一念罢了。”
天亮大亮之际, 舆车终于行到了京师外城。
今年的冬天格外漫长,已是正月,仍是偶有落雪, 灰白相映间,衬得迎驾队伍更为肃穆了。
皇太女、弘安公主、殿阁大学士陈栖白、京兆府尹方采薇、御前掌事方汀并着六部与大小京畿官员相迎, 各个翘首以盼, 面露焦灼。
御驾行近京师护城桥时,探看仪驾的太监飞奔向前,官员会意,当即作出手势叫众人肃静恭候。一片白苍苍中,班列像是护城桥两侧的围栏那样, 开辟出了气势恢宏的道路。
众人估算着时辰,但迟迟没有见着御驾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