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好了?”
“吃什么都行?”
听得穆乾笑意更深,“你这小子,讨价还价起来了。”
贺恩一听,直接从他怀里钻了出去,挺着腰背立在他面前,义正词严地道:“是你让我选我才说的。”
“好,好,”穆乾无奈妥协,拿眼前这个无所顾忌的少年一点办法没有。
如今的贺恩只剩下皮囊同过去一样,内在的芯子那可是换装崭新的,玩不得一点伪装。
就像个刚断奶的孩子,兴许还没断奶,饿了便要哭闹,只能哄着来。
“你到底想吃什么?”他轻声问道。
只能说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偏生他还乐得去“哄”他。
闻言少年认真思索,突然之间眸色一亮,兴冲冲地道:
“我要吃荷叶鸡。”
“好。”穆乾笑着应下。
他重新将少年拉回怀中,圈着对方不许其再溜走半刻。起初贺恩还会不情愿地躲开,但往往不出一炷香的功夫,这小家伙儿就会自己凑过来。
穆乾问过他,“怎么不躲了?”贺恩却将自己的脑袋埋进他的胸前,闷声闷气儿地说,“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
听到这话时,穆乾心尖一颤。
怀中少年忘了一切,却偏偏记得他周身气息。短短几个字,却如暖流般淌过了他的心间。
下意识地便将怀抱收拢得更紧,任少年一天十二个时辰地窝在他怀里打盹。
偶尔,穆乾也会怀念贺恩那“牙尖嘴利”的过去,小心翼翼又心怀逆反地同他打机锋,确实是一份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