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在府门外闹事哭丧的人,不知怎的竟然闯进了景府里,而且目标明确,径直奔向他脚下的小院来。
景侯爷家中亲眷不多,几个长子又分别在外任职,就是调动全部的护卫,也没能阻拦住那些闹事者。
闹事者中,领头的是一位穿金戴银的女妇人,她态度嚣张,指着景府管家大骂道:
“我来接我闺女儿回家去,有何不可?我可告诉你们,绮容她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呢,她生是我金玉楼的人,死也是我金玉楼的鬼!”
听到这里贺恩不免震惊,那日只顾着救人,却忘了考虑绮容的赎身问题。这又让他想到了冉清今科榜眼,可以冒着得罪嘉王的风险去金玉楼救人,却不曾为心爱的女子赎身?
着实有些怪异。
……等等,冉清呢?
贺恩在屋顶跑动,并时刻在院里寻找冉清的踪迹。总算是让他发现了这位同年。
只见冉清一人立在池边,正望着水中漂浮的荷叶发呆。
“什么人?!”他倒是机敏地很,在贺恩靠近后立刻回了神。
“几日不见,冉兄你清减了许多啊。”贺恩说着走到他身边来。
“原来是贺贤弟……你怎么会来此地呢?”冉清躲闪着目光并不肯看他。
听着他语气里暗含的一分怨气,贺恩心下好生疑惑。他不记得自己何时得罪过眼前人。
“听闻景兄抱恙,特来瞧瞧他的近况。倒是你,冉兄,绮容姑娘发生了这样的事,真真是苦了你了。”
说话时贺恩紧盯着眼前人,试图从他脸上瞧出什么端倪。还真让他发现,冉清闪烁不定的目光,以及连连回避的态度。他心里定是藏着事儿的。
“我有何苦?只恨我一人势单力薄,又没有本事傍身,可怜绮容无辜惨死,却连为她报仇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