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再忍耐几日。陛下吩咐过了,您有何要求尽管吩咐小人,除了离开这儿,全都满足您。啊对了,陛下还说,再过两日便来看望您。”
但贺恩听在耳中,心中仍是冷笑。他还是不提穆乾,只说道:“我要见徐氏。”
“这……”狱卒很是为难。
“不是说,全都满足我吗?”贺恩径直望过去,拿他的话堵他的嘴。
不得已之下,狱卒满口里答应下来。他表示此事需要安排,又让贺恩“忍耐一时”。但贺恩冷着脸,厉声道:“我现在就要见到她。”
当即跪在地上,这狱卒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他当然不会怕贺恩,之所以如此,仅仅是顾忌他身后的穆乾而已。
保不齐背过身去还要大骂自己“狗仗人势”,贺恩怎么会不清楚。
但今日,他还真要好好地当一条“狗”。毕竟,那人为了让他当狗,可是煞费苦心。
片刻之后,徐氏果真来到面前。她面色憔悴,身形轻晃,唯独那双眼睛,还是贺恩熟悉得精光频显。
“吾儿,许久不见啊。”徐氏紧盯着他,忽而绽开一抹笑容。
站在她的对面,贺恩隐在阴影之中,从小窗中探入的阳光恰如一道银河,在他们母子之间划开一道清晰界线。
“母亲。”贺恩呢喃着这两个字,似在仔细咂摸其中的千百种滋味。
往前一迈步,徐氏笑意吟吟,她语气亲切,话的内容却冷冽非常。只听她道:
“想不到吾儿福大命大,几次皆能化险为夷。今日在此重逢,为娘心中倒是有一事不明……”
“我心中亦有一事不明,不知母亲可愿教导一二?”贺恩反问回去,直望进对方眼睛。
他试图从这双从小到大看过无数次的眼睛里,探到些许母子温情,可是并没有,从来没有。所谓母爱,不过是拙劣的演技所烘托的恶心骗局。
“你想知道什么?”徐氏落了嘴角,神色淡淡地道。
“我母亲,她究竟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