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并不回答,徐氏嗤笑一声,停下脚步,望着贺恩又道:“为何不跟他走?”
她竟然知道此事。贺恩眉心一蹙,哪怕明知道栾星洲与嘉王关系匪浅,可他仍是不愿去相信,那家伙儿真是嘉王的人。
他到底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下自己?当时他所说,受人之托,又是受得何人之托?
询问眼前人吗?自然得不到答案。估计还得被这个女人嘲笑一番。
故而贺恩仍旧不做声,徐氏自讨没趣,理了理衣袖,道:“既然无话可说,那妾身便先返回自个儿的牢房,不在此搅扰公子了。”
言罢,徐氏拉开牢门就要往外走,贺恩却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绮容是无辜的,你为何要杀她?”
“呵,知道太多的人,本就该死。”徐氏坦然应道。
为何杀死绮容,他已然知道,今日此问,只是为了确定究竟是谁动的手。没想到随口一诈,眼前人便痛快承认了。
听得贺恩心情沉重,他不得不想到,同样是在这个女人手里中毒,自己却能侥幸活了下来。
对面的人仍在讲话:“说起来还真是多亏了你啊,不然我都忘记了,当年放出去了那么多小老鼠。小子,你说,算不算是你害死了他们呢?”
“在元城之时,你便乖乖死掉,该有多好?”
说到这里,徐氏已是一片咬牙切齿。她看着贺恩,却不只是在看贺恩。但她究竟透过自己看见了谁,却是他不得而知的了。
离开天牢的那日,贺恩屏退众人,独自前往酒窖,将自己给灌了个烂醉。摔在地上,好半天爬不起来。
就当他以为自己会喉间阻滞而死时,被人从地上捞起,打横抱着,返回了金龙殿中。
穆乾为他取下玉簪,拿着梳子,一下又一下,将他的头发梳得通畅顺滑。
可贺恩却不愿配合,一巴掌将梳子打飞,接着扑过去,紧紧地勒住了怀中人的脖颈……